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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少建筑：极少介入作为21世纪建筑中的城市建设策略

1 极少介入作为城市建设方法

1.1 对建筑的重新思考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许多城市经历了社会经济和形式上的变革，深刻地改变了它们的性质。鉴于前所未有的人口增长和生产模式的发展，20世纪城市的人口增长速度达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在世界各地的各个国家，居住在城市环境中的人数和城市化率都在急剧且持续地增加。重大的都市主义和建筑学手段必须被实施，用来应对这种庞大的现象，现代城市必须首先通过宏观介入来建设，以容纳新的城市人口。今天，过去几十年中建造的大多数区域都达到了牢固、稳定的配置。因此，这些区域通常被视为已完成的状态，对其的介入往往在修复层面而不是重塑层面。在某些案例中，修复甚至可能仅涉及一组有限且局部的操作。

对城市缝隙系统的看法也正在发生类似的变化。一些当代城市是过度膨胀的的生物，需要消除而不是添加元素。无论其现状和空间质量如何，当前城市空隙在平衡和稳定整个城市方面都起着重要作用。在上个世纪，这些缝隙主要被视为建造场所。如今，这些缝隙通常被视为城市的构成要素，并且由于其为空隙，因此在特定的城市功能中起到基础性作用。这些发现极大地影响了建筑在城市机体的建造，改造和维护中的作用。现代建筑师经常不得不在宏观结构上进行介入设计，并根据社会经济和历史环境的要求在地域范围内开展工作。如今，情况已经改变，现实常常迫使建筑以十分谦逊的态度去应对采用不同的策略组合。能够实现宏大姿态的建筑师仍然存在，特别是在亚洲和中东的新兴城市。但是，另种位专业人士正变得越来越重要，那就是——一位建筑师可以通过极少而仔细的操作来重建一个场所。这种建筑师重新发现人类是建筑的真正主角，并以此作为其介入措施。

致力于研究和专业实践的团体的一个示例提出了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即有机会根据这个恩多（2017）的例子重新考虑当前条件下建筑师的角色。恩多提出的建筑基于减法和舍弃，并明确分为四个操作：禁止建设，最小化介入，再利用和拆除。恩多的重点不是认为在所有情况下此类操作都适用。恩多更愿意讨论这些操作对于当代设计的重要性，并解释了为什么建筑应该经常将这些操作视为有用的工具。没有建设就是呼吁不要过度开发领土，避免生产不必要的元素。当该地点似乎不需要进行重大改变时，最小化是最合理的策略。只要可以通过谨慎的回收工作激活已经存在的潜力时，再利用就是一种选择。拆除是应经常采取的措施，用来清除对场地有害的建筑物。

这些操作重新发现了20世纪建筑背景中强调的传统方法的效用。各种策略，如禁止建设，最小化介入，再利用和拆除对古代城市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样，这些操作可以在当前的城市中发挥重要作用，即帮助建筑在城市空间与其居民之间建立强有力的联系。这些操作与当代建筑相关，因为它们意味着对城市系统的态度的改变，城市系统只能从这些操作中受益。这种方式的新颖性在于设计的真正主角应该是场所性和在地性，而不仅仅是建筑物本身。如果主角是建筑物，那么依靠建造或最小化介入这种策略仅仅是略有道理的。相比之下，当目的是实现对特定地点和社区的最佳介入时，即使是这种激进的行动有时也可能被证明是适当的选择。所有操作有时可能被证明是适当的选择。从这个意义上说，减少建筑只是作为一种温和的方法来对待场地；以正确的方式做最小的事情可以帮助完成许多成就。

1.2 无为而治，最小化介入和短暂介入

极少介入是一种灵活的策略，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和场地特征以多种方式展开。在最激进的应用中，这种方法可能导致不作为和离开现场的决定，就像介入之前一样。这种方法的一个很好的例子来自拉卡顿和瓦萨尔在波尔多的作品。市议会要求他们为市中心之外的最小广场Leacute;on Aucoc广场设计一个项目，以期对其进行点缀。在研究了该场地及其当地社区并进行了经常引发一个新项目的所有必要分析之后，拉卡顿和瓦萨尔建议不采取任何措施。他们解释说，Leacute;on Aucoc广场不需要进行改造。这一决定不是因为他们无法设想出广场的任何可能转变，而是他们自己理解下的逻辑结论，导致无介入是最好的选择。两种截然不同的考虑因素促使拉卡顿和瓦萨尔采取这种方式。第一个来自对场地的细致，全面的观察。广场虽然不具纪念意义，却非常迷人。人们喜欢这个地方，因为它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地方，社区让人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根据他们的观察，无论是在结构上，还是在与当地人的关系上，似乎都不需要重大的改变。

图1 波尔多Leoacute;n Aucocsquare

图片由Lacaton＆Vassal摄

第二个考虑是关于对装饰这个概念的普遍质疑。装饰通常包括表皮的改造，例如替换地面覆盖物或替换某些城市家具。这些操作很难将一个没有吸引力的地方变成一个美丽的地方。但是，在诸如Leacute;on Aucoc广场这类的场地中，这些操作都没有意义，该场地的最杰出品质恰恰来自其真实性和缺乏复杂的特性。通过对该项目的无介入，拉卡顿和瓦萨尔实际上做了一些事情。他们要求提供优质而又舒适的日常场所，这些场所提供了宜人的社交生活条件，同时要求对建造以外的建筑学有所了解。他们认为，在某些情况下，尽管很少见，但无建造可以作为一种替代方案。

在当今建筑学的语境下，几乎不执行任何介入通常意味着对干预场地进行一些改造。各种当代项目试图尽量减少它们的存在，只进行必要的改变以激活该场所的潜力。这种方法是塞德里克·普莱斯在纽约哈德逊河前的一块空地上进行的一个未建项目的做法。该项目是为加拿大建筑中心组织的一场比赛而设计的，普莱斯的项目是几乎对场地没有改变。与其他参与者都提议用大型建筑物填满地块不同，普莱斯建议将其留空并留给公众使用。他只计划执行以下四个最低限度的措施：建立一个可以穿越并观察的轻型基础设施，放置照明灯以指示其在远处的存在，进行合理的拆除以促进空气流通以及实现现有会议中心的小规模扩展。在某些方面，普莱斯的项目与拉卡顿和瓦萨尔对莱昂·奥科克广场的介入类似。在这两种个案例中，对场地的深入理解揭示其仅通过表面观察就无法理解的特质。大多数参与者只看到一个无特色的空地，而普莱斯看到一个场地，一个在极少变化下就可以在城市中扮演关键角色的空置场地。

根据普莱斯的说法，这片空旷的，靠近河边的地段可以充当绿肺，将新鲜空气排入曼哈顿。对于实现普莱斯的目标来说，重要的是保持这块土地作为一个基本上没有建筑的自由空间的性质

图2 纽约哈德逊河项目,1999年

由Cedric Price绘制

极少介入的第三种可能方法是设计一种临时介入措施，目的是仅在有限的时间内占用大量空间。在这种方法中，时间是核心因素。在当代建筑中，临时性通常被理解为一种有用的设计工具，因为它有助于处理无法通过永久性干预有效解决的情况。一方面，资源的缺乏有时并不能为一个城市中所有需要资源的地方提供长期的解决方案；临时介入可以收回那些需要资源的地方，否则注定会长期空缺和闲置。另一方面，鉴于临时介入措施具有短暂性，因此它们不需要很高的规划水平，能够快速发展并且具有成本效益，从而可以解决需要迅速反应的情况。如本文所述，一些最近的项目可能与极少介入概念相关联，因为它们不仅对介入场地进行了一些小的修改，而且还计划在较短的时间内将其恢复到以前的配置。这种方法的一个例子来自于爱沙尼亚的经验（这不是很多），这是由Patrizia Di Monte和Ignacio Graacute;valos在萨拉戈萨进行的城市更新计划。多年来，通过最小限度的和短暂的介入，爱沙尼亚太阳能公司已使数十个空置和废弃的城市地块再生。可以通过两个示例来说明这个程序的总体基调：一个在Calle San Blas 94 中实现，另一个在Calle de las Armas 中实现。前者是关于在一个小植物园中改造一个空地。此转换主要通过两个手段实现。第一个手段作是置入一块绿色地毯，这孩种绿色地毯由木制托盘组成，在托盘的中央装有不同类型的幼苗。第二项手段关于建造一个轻型结构，以容纳悬挂的植物。同样，对拉斯·阿玛斯大街的介入也改变了城市果园中的空地。在地段的一个角落，Di Monte和Graacute;valos放置了两个涂成绿色的金属容器，可用作与园艺有关的活动的教室。这种方法基于城市起着生命有机体的作用的思想。

图3 Estonoesunsolar, Calle San Blas 94

由Di Monte和Graacute;valos拍摄

图4 Estonoesunsolar, Huerto en Calle de las Armas

由Di Monte和Graacute;valos拍摄

因此，一部分问题会影响到整个系统。照顾最小的且看似无关紧要地块就意味着要照顾整个城市。因此，尽管只是暂时的，但回收废弃空间可能是城市健康方面的一项重大行动。

1.3 保护，修复和再利用

当代建筑依赖于在不同类型的城市环境中应用极少介入的策略。根据不同的情况，这种方法被证明在保护，再利用或不闲置场地方面很有用处。在当前实施该策略时，可以确定三个主要任务，即保护，修复和再利用。在本文中，保护被定义为对不需要显着变化的地方的保护；修复，即使通过最少的操作也可以改变其性质和作用；再利用，作为回收一个废弃的城市地点，使其回归社会生活。保护，修复和再利用不是作为相互排斥的任务。一个项目有时可能主要针对这些任务之一，或者同时针对于多个任务。拉卡顿和瓦萨尔对波尔多的干预和普莱斯为曼哈顿的项目有着同样的意图，即保护各自的地方免受不必要的改动。在这两种情况下，做出最低限度或不做任何介入的过程都伴随着对场地可见质量的认可，例如莱昂·奥科茨广场的安静优雅，或相关的的，例如可以作为绿肺的普莱斯所工作的地段。在这两种情况下，保护都是重要的目标。但是，在普莱斯的项目中，认识到去恢复和重新利用被遗弃的地方的意图也是可能的。

几个当代项目也采用了类似的方法，针对其介入地点，以保护其主要质量并重新发挥其城市作用。有问题或被忽视的城市空间可以通过一些精确的操作来恢复。中国工作室标准营造最近在北京的胡同区建立了一系列公共微体系结构，这些古老的社区经常被拆除以为现代城市提供空间。标准营造制定了一项策略，其中涉及通过增加集体设施来抵消白板现象，以重建其某些庭院，并证明即使在21世纪的北京，胡同也可以发挥重要作用。此策略旨在吸引居住在外面的人，并为仍然居住在此处场的人提供留下的理由。

图5 北京的微杂院，标准营造，2014年

由王子玲拍摄

该工作室的一个项目，即微杂院，位于一个以白蜡树为特色的院子里。标准营造建立了一个9平方米的儿童图书馆和一个6平方米的微型艺术空间，儿童还可以用来爬树，从而将该区域转变为当地人（主要是老人）和附近学校的孩子之间的互动场所。在这种情况下，例如在普莱斯的曼哈顿项目中，极少介入是一种态度，它可以保护和夺回一个地方，并在不失去其最重要素质的需要与进行可以改善的变革之间取得平衡它的状况。

保护并不是几乎没有任何策略的首要目标，它具有将自己呈现为有意义的空间环境的能力，而不是处理已经失去或从未拥有过的地方。

图6 马德里Campo de la cebada，2010年

图片来自Zuloark

这种现象就是estoneoesunsolar的干预措施，它主要在处于被忽视状态的空地上操作：它们的恢复和再利用是该方案的主要目标。马德里坎波德拉塞巴达的经验提供了一个类似的例子，可以通过微小而短暂的行动来重塑城市景点。坎波德拉塞巴达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块场地。2006年，市议会决定拆除位于该地段的建筑物，以在此设置一个体育综合体。但是，当经济危机袭来时，拆除旧建筑后必须停止建造新建筑。因此，该地段转变为一块在马德里正中心开放的没有吸引力的空白区域。从那时起，这个遗址经历了一个由一群附近居民进行的重新开发过程。通过最少的操作就恢复了该地块，从而可以将城市中最热闹的地方之一的荒芜之地改建。其中一些操作影响了场地边界。沿周边修建了一面低矮的白色和蓝色金属墙，其内壁由街头艺术家绘制。其他操作涉及城市家具的设计。这个地方充满了大小不一，形式复杂的临时物品：花盆，长凳，木制凉亭和檐篷，它们的活动性质使空间组织易于发生改变。

在某些情况下，通过最小的操作重塑一个场地是一个自由的设计选项。建筑师可以根据需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但是他们认为低介入是适当的。普莱斯在哈德逊河上的项目就是这种情况。相比之下，做出最少干预的决定偶尔会找到其主要理由——解决短缺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决定不是真正的选择，因为没有真正的选择。这一决定是一种不屈服于困难环境的方法，并试图实现地方所需要的变化。TYIN在曼谷Klong Toey区建造的“社区灯笼”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TYIN的介入是通过使用简单的技术和廉价的材料以实现与当地社区的合作实现的。TYIN通过一些小的且可逆的改造将一个闲置的地块变成了一个供儿童玩耍的操场，其唯一的特点就是在稠密的城市环境中成为一个空旷的地方。这些修改包括安装两个篮球架；建造一个木制凉亭，为孩子们提供坐，爬和玩耍的地方；

图7 曼谷Klong Toey社区灯笼，TYIN，2011年

TYIN tegnestue摄

展馆内灯光的搭配，以在夜间照亮现场。Klong Toey社区灯笼唤起了一种古老的城市空间方法，即所有的操作由当地人实现。如今，一些城市拥有复杂而庞大的系统，需要强有力的自上而下的治理才能正常运行。因此，自下而上的介入措施在这些城市中很少见。仅在特定情况下，当地居民才有机会直接经营自己的城市空间。根据DeCarlo（1972）的说法，虽然有充分的理由说明这种情况，但让未来的空间用户参与进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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