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饮》中阿里斯托芬的悲喜剧文献综述
2020-04-21 16:29:04
1、研究目的
当时古希腊社会普遍流行“会饮”的习俗,在宴会上人们通过赞美神和饮酒来庆祝。《会饮》作为柏拉图的经典之作,诠释了其“情爱观”与“向善论”的重要观点。在文本材料中,斐德若、泡赛尼阿斯、厄里克希马库斯、阿里斯托芬、阿伽通、苏格拉底分别表述了对爱若斯的看法,更重要的是在颂词中传达出对“美”和“善”的追求。其中,喜剧家阿里斯托芬将《会饮》引向了一个新的维度,他既不歌颂爱若斯的外在作用,也不对其进行区分,他的讲辞是以一个虚构的神话故事来描述爱若斯的产生与本质,即奥林匹斯诸神对人的规训而引发人由残缺向圆满的渴求。在诗人这里,爱若斯本身就是一种医治,指向人们的自然以及对幸福的追寻。从位于《会饮》讲辞中心位置来看,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它不仅是苏格拉底构建“爱的阶梯”的重要环节,也因为讲述打动人心而流传后世。
阿里斯托芬是古希腊著名的喜剧诗人,他把源于祭祀酒神的狂欢歌舞和民间滑稽戏的旧喜剧发展到一个新的高度,并创造了欧洲喜剧史上的第一个高峰,他是当之无愧的“喜剧之父”。在阿里斯托芬的戏剧中,情节往往是荒诞的,但是主题却是现实的,在处处滑稽、引入发笑的文本中,寄托了作者严肃的创作态度。苏格拉底提醒人们“在行的悲剧诗人也会是喜剧诗人”,对于阿里斯托芬则可以换一个说法,即在行的喜剧诗人也会是悲剧诗人。他在《会饮》中的颂词,乃至他的所有喜剧,并不缺乏严肃性和悲剧成分,他只是用嘲弄的姿态和插科打诨的方式,表达对城邦的关切,对政治的讽刺以及对现实的关注。在这个角度,本文欲借此探寻喜剧和悲剧的艺术轨迹以及契合之处。
2、研究意义
阿里斯托芬是《会饮》中第一位严肃解释了“什么是爱若斯”的赞词家,他以自身建构的神话讲述了人的自然状态,“圆球人”的谐趣荒谬下蕴藏着深刻的悲剧意蕴。本文通过文献收集法以及深入剖析阿里斯托芬讲辞的方法,旨在从阿里斯托芬作为“喜剧之父”的特殊身份出发,从几方面探讨其讲辞的悲剧性因素。总的来说,本文研究的意义在于:
立足现有资料,力求把握《会饮》中阿里斯托芬讲辞的主要内容和理论逻辑,同时参照早年和现有学者对阿里斯托芬的研究成果,然后进一步寻找分析其讲辞关于“圆球人”神话的当世影响。阿里斯托芬作为古希腊最末一位旧喜剧诗人,是随着他的时代应运而生的,联系其创作时期进行对他的一系列喜剧进行深入探寻,更重要的是揭示出喜剧和悲剧的脉络相交点,勾勒出喜剧中蕴涵的悲剧因素。
3、相关课题研究现状
首先,关于《会饮》的研究现状。作为柏拉图最为重要的作品之一,关于《会饮》的研究相当之多,但多是西方著述,国内对《会饮》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文本和文献的翻译,对其哲学思想的解读多是学位论文或期刊论文,没有专著。而西方学者对于《会饮》的研究起步更早,涉及的内容也更多,纳斯鲍姆在《善的脆弱性》中以阿尔喀西比亚德的讲演来对会饮篇进行的一个解读。施特劳斯《论柏拉图的lt;会饮gt;》中讨论了教育与美德、爱、不朽等概念,以无需偏离爱若斯的自然本性和经验表明政治哲学仍是充分理解爱欲的指南。而罗森的《柏拉图的lt;会饮gt;》首次采用戏剧形式来对待柏拉图的对话,探讨被柏拉图具象化了的人类性欲的哲学含义。此外,还有斐奇诺的《论柏拉图式的爱:柏拉图会饮义疏》和贝尔格的《爱欲与启蒙的迷醉:论柏拉图的会饮》是十分著名的论述《会饮》的篇章。
其次,关于阿里斯托芬的研究现状。施特劳斯在《苏格拉底与阿里斯托芬》中以《云》为中心,通过分析11个现存的剧本,阐释了喜剧中苏格拉底和阿里斯托芬之间的冲突。国内学者对于阿里斯托芬的研究,始于二十世纪中对其喜剧作品的翻译,人民文学出版社于1954年出版的《阿里斯托芬喜剧集》,此书可谓阿里斯托芬喜剧中译本的基石。另外,国内有一些对阿里斯托芬的喜剧包括针对个别具体的喜剧作品进行分析,复旦大学杨扬的博士论文《阿里斯托芬喜剧中的雅典城邦》将喜剧置于具体的历史语境当中,考察了阿里斯托芬对伯罗奔尼撒战争、城邦政治制度以及社会思想变革等问题提出的忠告和建议,并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指出,喜剧诗人所追寻的最终目标——正义。近年来,刘小讽等学者大力引进施特劳斯学派的著作,他主编的《经典与解释丛书》已经成为政治哲学的一个重要阵地。
综上所述,目前关于阿里斯托芬的研究虽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国内的研究数量尚少,尤其是专门对《会饮》文本中阿里斯托芬讲辞的解读寥寥可数。通过学术史的回顾,可以看出前人对阿里斯托芬喜剧中影射的种种历史事件和人物已经做了详细、深入的解读和分析,本文的写作目的便是建立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并结合《会饮》中的讲辞,进一步地反映喜剧诗人的严肃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