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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支持与中国农村的“留守”老人：以江西省为例

Ka Lin Pingjun Yin Nicholas Loubere

摘要：这项研究考察了中国农村地区的老年人的生活状况，他们的孩子已经离开在其他地区工作（“留守老年人”），并探讨与他们的照料相关的政策意义。 基于中国江西省三个村庄的调查数据和访谈，我们比较了“留守老人”（LBE）和“非留守老人”（NLBE）的生活情况。 数据显示，LBE相对更加孤立，他们花费更少的时间与邻居们互动同时却花费更多的时间看电视。 研究表明，LBE对照料服务的需求远远高于其收入所能维持的状况。 此外，LBE群体的社会资本少于NLBE群体。根据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然使用社会资本和非正式照料的提议不能有效满足LBE群体的所有需求。 相反，很有必要开发一个综合性的社会支持系统。

关键词：老年照料 社会支持 “老年人” 老龄化 农民工

背景介绍

在过去二十年里，中国市场经济的发展对城市劳动力产生了巨大的需求。这种发展导致大规模流动人口从农村向城市地区迁移。两种类型的迁移同时发生，跨区域迁移和城乡迁移。由于中国的跨区域经济水平较高，欠发达地区的经济水平往往会转移到经济较为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例如，到2011年，浙江省的年人均GDP为9115美元，而江西省仅为4226美元[1，2]。这种差异为跨区域迁移创造了动力。
农村—城市迁移的速度也在加快。例如，城市居民在总人口中的比例在1997年为31.91％，在2004年为41.76％，在2011年增加到51.27％[1-3]。这个过程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当时乡村和乡村企业开始走向衰退，城市工业更容易接触农民工。实际上，中国城市总人口的比例增加1％，相当于超过1000万人从农村地区迁移到城市地区，这意味着在1997年至2011年间，大约有2亿人口从农村迁移到城市。迁移的原因包括年轻农民对更高收入的渴望，城乡二元主义的现状以及农村社会保障的缺乏[4-6]。这些理由对应于关于工业化和城市化对人口迁移的影响的旧的讨论，即“推动”和“拉动”因素[7]。

一旦年轻夫妇搬出村庄在城市或其他地区工作，他们的父母和孩子通常被留下。这便产生了“空家庭”或甚至“空村落”的问题，对农村劳动负责的年轻一代正在离开。这样就留下了一大群农村“留守”老年人（LBE）。根据第五次全国人口调查结果，农村地区的LBE数量将在2000年达到1800万[8]。这一趋势将继续下去，一些专家估计，在未来二十年内将会有超过1亿的新工人从农村地区迁移到城市[9]。因此，我们需要询问自己这种情况如何影响农村老年人。研究这一主题的研究者承认，城市的农民工的对家庭的汇款可以改善LBE的经济状况，但是一些其他研究人员也指出了其负面影响，如空巢综合征，增加个人照料责任，以及对生病的老人的支持更少并且不再能够照顾他们[6，10-12]。
为了评估LBE现象的影响，我们可以参考关于这个主题的国际讨论[13-16]。一些研究者，如墨西哥的Zuniga和Hernandez发现，农村老年人鼓励年轻夫妇迁移到城市，作为增加对留在农村的人的经济支持的一种手段。但是其他人（例如，[18]）对这些LBE的所谓改善的物质幸福感持怀疑态度，例如，在印度的工作表明，LBE经历了孤独感和压力增加的感觉，在尼泊尔，Goldstein和Bell发现，农村—城市迁移导致了不满，并对老年人产生了严重的负面影响[20]。来自蒙古，泰国，中国大陆和香港的案例研究也表明，迁移出村庄增加了LBE落入贫困陷阱的可能性[21]。
参考中国的研究，一些研究者强调了迁移对LBE的社会和心理影响。他们强调了LBE的孤独感以及其对LBE生活满意度的影响[12，17，22，23]。在物质福利方面，一些学者指出，尽管他们的子女可以在城市地区赚取更多的钱，但LBE的生活水平没有得到显着的提高[24]。经常强调的特殊问题是老年照料。在这方面[25]，强调了农村—城市迁移对LBE的照料状况的负面影响。然而，尽管许多学者对这一问题表达了他们的关注，他们甚至认为农村地区迫切需要老年人的支持[4，11，17，26，27]，但是相对较少的研究侧重于LBE本身的生活条件，特别是与“非留守”老年人（NLBE）相比。

研究设计和方法

为了在实证证据支持下探索这一问题的性质，我们在2010年江西省萍乡市随机选择的三个村庄（A村，B村和C村）进行了调查。在村民委员会编制了60岁以上老人（2010年8月1日以后）的名单。在名单上的600名老年人中，我们选择了其中的180名的老年人分发调查问卷。选择的原则基于平衡性别、地理位置（即来自三个目标村庄的样本的相等权重）和LBE或NLBE状态。本研究中经同意使用这些调查数据由江西财经大学人文学院提供。

共有166个农村老年人完成了问卷调查，调查回收率为92.2％。其中村A有53人（31.9％），村B有57人（34.3％），村C有56人（33.7％）。此外，将样品沿性别系（50％男性和50％女性）均匀分开，50.6％为LBE，而49.4％为NLBE。调查后，一些受访者被选中进行深入的一对一访谈，以便收集关于他们的生活状况的更详细的信息。下表1提供了有关样品组的更多详细信息。

表一 调查概述 样本

三个村庄的社会经济条件显著不同。 A村的经济主要是基于采矿业，农业生产极少。 2007年，该村有15家采矿工厂为农民收入和村庄（集体）经济做出贡献。 B村的经济则更多地集中在农业，大多数居民从事农业活动；然而该村有300多辆车，有5户家庭的资产超过100万元。村C也有一些产业，包括两家年产值超过几亿元的大公司，一些小工厂，一些家族企业和大规模农业生产。但是，一般来说，萍乡市处于江西省欠发达地区，江西省也是中国最不发达的省份之一。
由于老年照料需要收入和服务支持，我们的分析包括两个方面：收入维持和照料安排。这两个维度对于老年人来说是维持“正常生活”的关键。在中国农村，保持经济福利的传统方法主要是通过直系亲属的支持，由亲戚、邻居、村庄或社区组织和私人或公民网络提供的“安全网”支持各种协会。目前，一些农村老年人可能得到社会保险或集体基金等公共资源的支持，但受益人比例低，福利金额少。

表二 维持收入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