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无人船舶（Unmanned ship）作为一种新兴发展的事物，以其对人命安全的高度保障而受到国内外研究者的关注，在军事和商业领域都有着广泛的应用。但由于法律滞后性等客观性因素，针对无人船舶的海上航行规则和法律地位认定目前仍处于空白阶段，现有的航行规则不能完全适应无人船舶的发展要求，由此所带来的无人船舶在不同海域的航行地位以及船舶间的纠纷等问题层出不穷。与此同时，无人船舶作为军用（公务）船舶与民用船舶时对于法律的适用存在明显的差异。

本文从无人船舶发展的实际出发，借鉴先进国家经验，从《智能船舶规范》要求下的无人船舶法律地位、无人船舶的水域航行规则、无人船舶作为军用（公务）船舶和民用船舶在水域的航行地位和法律适用三个方面研究无人船舶的法律地位。

本文分为六章。第1章绪论，结合目前国内外无人船舶研究现状分析研究该课题的现实意义。第2章无人船舶法律地位的概念，结合《智能船舶规范》明确无人船舶作为一种新型船舶所具有的特性，给出无人船舶法律地位问题的相关认知。第3章《智能船舶规范》下的无人船舶法律地位关系，根据无人船舶的特性讨论船员配备最低要求限制及救生设备的配备对于无人船舶的可行性，以及无人船舶的远程操作员和监控员的身份定位。第4章基于《1972年国际海上避碰规则》研究无人船舶的航行规则，根据COLREGS条款分析无人船舶的适用情况及相对应的行动规则。第5章军用（公务）船舶的法律地位，在对比无人船舶和军舰、公务船的异同和匹配度后，对无人船舶在不同海域的航行地位以及法律适用上做出分析并得出结论。第6章民用船舶的法律地位，重点分析了民用船舶在不同海域的航行地位和民用无人船舶遭遇船舶碰撞、海难救助等现实问题的法律适用。第7章结论。

随着无人船舶技术的持续突破，应当尽快落实无人船舶的法律地位，在新的规范和要求下，切实保障无人船舶海上航行的安全和具备有效解决船舶争端的法律依据，以适应无人船舶的高速发展。

关键词：无人船舶；智能船舶；航行规则；法律地位；法律适用

Abstract

Unmanned ship, as a newly developed thing, has attracted the attention of researchers at home and abroad with its high security to human life, and has been widely used in military and commercial fields. However, owing to legal lags and other objective factors, the determination of the rules and legal status of sea navigation for unmanned ships is still at a blank stage. The existing navigation rules cannot fully meet the development requirements of unmanned ships, resulting in the absence of endless problems in the voyage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in different sea areas and disputes among ships. Meanwhile, there ar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the application of laws when unmanned ships are employed as military (official) and civilian ships.

This thesis starts from the reality of the development of unmanned ships and learns from the experience of advanced countries.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is studied from three aspects: the first is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under the requirements of the “Intelligent Ship Code”, the rules for the navigation of unmanned ships, and the navigational status of ships in waters and the application of laws of the unmanned ships as military (official) and civilian ships.

This thesis is divided into six chapters. The first chapter is an introduction, combining the current research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at home and abroad to analyze the practical significance of this topic. The second chapter is the concept of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Combining with the “Intelligent Ships Regulations”, it makes clear that unmanned ships have the characteristics of a new type of ship and draws the author’s understanding of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Chapter 3 is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under the “Smart Ship Code”.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unmanned ships, it discusses the minimum requirements for crews and the feasibility of the deployment of lifesaving equipment for unmanned ships, and identity of the remote operator and the monitor of unmanned ships. The forth chapter is based on the “International Regulations for Preventing Collisions at Sea, 1972” to study the navigation rules for unmanned ships, and analyzes the application of unmanned ships and the corresponding rules of ac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terms of COLREGS. The fifth chapter is the legal status of military (official) ships. After comparing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unmanned ships, warships, and official ships, it analyzes the navigation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in different sea areas and the application of laws. The sixth chapter is the legal status of civilian ships. It focuses on the legal application of civilian ships in different maritime areas and the practical problems of civil unmanned ships encountering ship collisions and salvage. Chapter 7 is the conclusion.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advanced technology of Unmanned ships, the legal status of unmanned ships should be implemented as soon as possible. Under the new norms and requirements, the safety of unmanned ships and the legal basis for effectively solving ship disputes must be guaranteed to accommodate the rapid development of unmanned ships.

Key Words: Unmanned ship; Wise ship; Rules of Navigation; Legal Status; Application of Law

目 录

第1章 绪论 1

1.1 研究背景 1

1.2 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1

1.3 国内外研究现状 2

1.3.1 国外研究现状 2

1.3.2 国内研究现状 3

1.4 小结 4

第2章 无人船舶法律地位问题的概念 5

2.1 船舶的概念 5

2.2 无人船舶的定义 6

2.3 无人船舶法律地位的含义 7

2.4 小结 8

第3章 《智能船舶规范》下的无人船舶法律地位关系 10

3.1 《智能船舶规范》简介 10

3.2 无人船舶的适航性 11

3.2.1 船员配备最低要求限制 11

3.2.2 救生设备的配备 12

3.3 无人船舶的“船员” 12

3.4 小结 13

第4章 《1972年国际海上避碰规则》下无人船舶的航行规则 14

4.1 无人船舶在任何能见度情况下的行动规则 14

4.1.1 瞭望 14

4.1.2 碰撞 15

4.1.3 特殊航道 17

4.2 无人船舶在互见中的行动规则 17

4.2.1 追越局面 17

4.2.2 对遇局面 18

4.2.3 交叉相遇局面 19

4.3 无人船舶在能见度不良时的行动规则 21

4.4 无人船舶行动规则与法律地位的关系 21

4.5 小结 22

第5章 无人船舶作为军用（公务）船舶的法律地位 23

5.1 军用无人船舶与军舰的对比 23

5.2 公务无人船舶与公务船的对比 24

5.3 无人船舶在海洋航行中的地位 25

5.3.1 无人船舶在领水中的地位 26

5.3.2 无人船舶在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上的地位 26

5.3.3 无人船舶在公海上的地位 27

5.4 无人船舶在海事法律的适用限制 28

5.5 小结 29

第6章 无人船舶作为民用运输船舶的法律地位 31

6.1 无人船舶在海洋航行的地位 31

6.1.1 无人船舶在内水航行的地位 31

6.1.2 无人船舶在领海航行的地位 31

6.1.3 无人船舶在国家管辖水域航行的地位 31

6.1.4 无人船舶在公海航行的地位 32

6.2 无人船舶的海事法律适用 32

6.2.1 船舶碰撞 32

6.2.2 海难救助 32

6.3 小结 33

第7章 结论 34

参考文献 36

附录A 38

致 谢 42

第1章 绪论

研究背景

21世纪人类面临着人口持续膨胀与生存空间有限的矛盾；陆地资源枯竭和社会生产需求增长的矛盾；生态环境恶化和人类经济发展的矛盾。这三大矛盾挑战着人类的生存，而海洋以其丰富的资源储备和巨大的发展潜能成为各国关注和探索的重点。海洋，这个占据了地球71%表面积的水域，拥有着地球97%的占水量，资源丰富却远未得到充分开发。在人类不断发展的过程中，资源缺少等情况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此时海洋资源将会成为人类进步的主要动力之一。目前在海洋科研方面科学家们正致力于实现海洋粮仓以及海洋能源、资源的开发和利用，而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人类对于海洋资源的开发也向着自动化和智能化逐渐迈进。

进行海洋开发和资源利用需要依靠大量的技术支撑，而海洋由于其不可预测性，对人类的探索产生阻滞，为了兼容探索和安全两大目标，人类开始转战于无人船舶的研究和发展。无人船舶的发展为人类探索海洋带来便捷性，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安全性，是人类历史上航运业一次颠覆性的变革。本文研究的无人船舶不同于目前已取得一定研究成果的无人艇，其船舶尺度、应用范围、航行水域等都有了根本性的改善和提高。

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随着无人船舶（Unmanned ship）海上应用价值的体现，各国都争相研究和完善无人船舶的性能，目前已有多个发达国家的多种无人船舶开始应用于军事领域。随着无人船舶数量的不断增多，其在海上航行势必会与其他普通船舶产生交集。根据无人船舶的用途来看，目前无人船舶中水上无人艇（USV）被定义为“军舰”，以军舰的身份遵守相应的航行规定最为合适。但在未来的几十年内，随着无人船舶向着大型化和智能化的不断发展，极有可能运用于商业运输，代替目前的船员操纵成为海上贸易运输的重要载体。而此时的无人船舶作为水上运输的一种手段用来载运物体，其身份被认定为普通运输船舶最为妥当。2015年，中国船级社针对无人船舶颁布了《智能船舶规范》，为设计、建造、运营无人船舶提供了积极的指导和规范，为无人船舶的发展增添了助力，但也对目前针对普通船舶的法律法规带来了冲击。

因此本文通过对无人船舶以上两种身份的不同研究，明确新规范下无人船舶法律地位问题关系，根据《1972年国际海上避碰规则》和海事法律分别阐述无人船舶在海上航行时的行动规则和法律地位。通过本文的研究，希望能明晰无人船舶法律地位混乱的情形，规范无人船舶海上航行时的行动指南，解决无人船舶发生纠纷时因责任主体不明确而导致法律适用争议所带来的责任判定问题。

国内外研究现状

国外研究现状

世界上许多先进国家已将无人船舶的研究列为重要发展方向，截至目前，欧盟、日本、英国等国家在无人船舶的研究中都取得了一系列成果。

早在1996年2月，美国出于安全性、经济性和高速度的要求，已经将“智能舰艇”正式批准为海军发展的重要方向，“约克敦”号（CG-48）“宙斯盾”巡洋舰就是“智能舰艇”的试验艇之一。^[1]

自2000年1月至2003年6月，欧盟实施的ATOMOS IV项目（优化船舶运行安全的先进技术—智能船舶）^[2][3]目的是将目前最为先进和高效的计算机控制系统与欧洲旧舰船相结合，开发出安全、高效、便利的智能船舶。如“以人为中心”的舰船控制系统和操作界面；以风险研究为基础的安全评估技术；以原理评估为基础的程序化系统；以计算机训练工具为基础的训练准备和复习等。^[4]这些先进技术发展使得无人船舶的自动化程度以及安全性得到保障，为无人船舶的研发提供了便利。

2002年，日本启动“智能船舶应用平台（SSAP）”项目，并于2017年圆满完成。^[5]该项目旨在为获取船载和岸基信息系统提供便利，并最大化地利用机械系统、通信系统、船舶导航系统等各种信息数据，提高航行安全性。SSAP项目同时为推进关键技术的国际化标准作出了贡献，2015年8月2日，日本在ISO/TC8发起的《船载海上工况数据服务器》和《船载机械和设备标准数据》两项国际标准立项正式通过。^[4]

如图1.1所示，2012年，一项首次以无人散货轮为研究对象的项目，即德国Fraunhofer CML、挪威MARINTEK、瑞典Chalmers Tekniska högskola（查尔姆

图1.1 MUNIN项目无人船舶

斯理工大学）等8家研究机构共同合作的“MUNIN”项目（基于智能化网络的海洋无人航行）登上舞台，^[6]为大型无人船的研究拉开了帷幕。该项目研究的自主航行船舶会实时更新、存储航行路线、轨迹参数等，通过雷达、AIS以及红外传感器等监测环境，利用计算机系统做出判断并根据COLREGs航行规则进行避碰等行动。

2015年8月，世界首艘智能集装箱船“Bougainville”号问世，该船是由韩国三星重工为法国CMA CGM集团研发而成，利用“TRAXENS”技术实现集装箱与集装箱、集装箱与船舶之间的协调通信，完成智能货物管理。

2012年，挪威船级社（DNV）提出“Shipping 2020”，并于2015年将“混合动力推进系统”和“连通性”两大技术发展趋势加入其中。^[7]DNV GL集团曾于2014年提出The Connected Ship（智能互联船舶）这一新概念，即指实时数据传输的汇集、大计算容量、数据建模能力、远程控制、传感器及小型化等，^[4]可以预见，这些新的信息化技术将对船舶安全产生显著影响。^[8]智能互联船舶可以通过船上的自动化系统和感应器在实现互联的同时提高安全性。目前“集成软件依赖系统（ISDS）”和“硬件在环（HIL）”是实现这种安全互联的重要方式。

作为欧洲最大的航空发动机企业，英国Rolls-Royce（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在无人船舶的研发上取得了一系列先进成果。2013年，无人驾驶货船（robotic cargo ship）项目研究实现在全息控制室完成全部操作，并可以航行至世界各地。2014年，挪威办公室的虚拟现实原型机可以在虚拟的驾驶台系统上全方位观察船舶状态，操纵船舶航行至目的地，未来将实现在这种虚拟控制中心完成数百艘无人船舶的操控。^[9]Rolls-Royce还与芬兰国家技术中心、阿尔托大学合作开发了“未来操作者体验概念”（Future Operator Experience Concept简称“oX”）系统。^[10]在这种系统中，船员可通过驾驶台窗户上放大的周围环境或潜在危险做出正确操纵。

国内研究现状

全球已经进入“工业4.0”时代，中国航运业也逐渐意识到物联网、大数据、智能化等先进技术的重要性。2015年，我国发布了《中国制造2025》，明确将海洋工程装备和高技术船舶作为重点发展方向之一，表明船舶智能制造成为我国航运业发展的一大趋势；同年，中国船级社（CCS）发布了《智能船舶规范》，从智能航行、智能船体、智能机舱、智能能效管理、智能货物管理以及智能集成平台六个方面对智能船舶的发展做出了要求，是全球首部智能船舶规范^[11]；2016年4月，工信部下发《智能制造试点示范2016专项行动实施方案》，对船舶制造的流程、标准及各个节点进行智能化改造；2016年9月，3.88万吨散货船i-Dolphin作为智能示范船开始建造，该船由中国船舶工业制造公司设计，对船舶智能体系进行优化与统筹布局，现已于2017年交付。

小结

目前我国对无人船舶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与世界先进国家的研发水平仍有一定差距。但我国对于无人船舶的指导性规范文件及相关单位的学术研究等从未滞后，这对于无人船舶的发展及管理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无人船舶以其高度智能化、安全性、环保性及高效率已作为航运业新的发展趋势受到国内外广泛关注，并逐渐从军用、科研向民用、商用过渡，有望在科技水平不断发展的过程中向大型化和多用途化发展，并最终取代普通载人船舶。

第2章 无人船舶法律地位问题的概念

2.1 船舶的概念

船舶的定义并不完全相同，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法律规定中都有所区别。

船舶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的船舶是指“水上移动式装置”，“水上”是指水体的表面或水中，海上或内河湖泊；“移动”是指自身具有航行能力；“装置”是指一定的构造物。^[12]因此，除了水上飞机在空中飞行时，处于某一固定地点的灯船、浮船坞、已就位的钻井平台，不具有自航能力的驳船、挖泥船，竹筏、木排、水上滑行器之外的其他水上装置都应被认定为船舶。^[13]从这个角度而言，无人船舶无论是作为军用、公务用还是商业运输之用都属于船舶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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